第七日清晨阳光尚未完全洒落街面风却已先行一步拂过那枚重新悬挂的断铃。
铜锈斑驳的铃身微微晃动影子斜铺在青石阶上像一道迟迟未愈的伤痕又似一段终于被接纳的残缺。
陆寒站在门内擦拭蜜饯罐动作缓慢而专注。
他不再惊异于每日清晨门前悄然出现的陌生人——那个总穿灰衣的老妇人已经连续来了五天每次都只坐十分钟闭眼低语几句便离开;流浪汉也不再蜷缩角落而是正襟危坐仿佛在等待某种仪式的开启;还有那位年轻母亲依旧每天摘下口罩在铃前站满整整十分钟从不说话也不流泪只是呼吸轻得如同怕惊扰了沉睡的记忆。
他没有阻止也没有询问。
反而在翌日一早搬出一张老旧木凳又置了个陶制茶水桶搁在门口阴影处附上一只粗瓷杯。
无人问谁放的但每日清晨水都会被喝掉一半杯子洗得干干净净静静倒扣在桶沿。
第六天夜里细雨淅沥。
陆寒翻账本至深夜忽觉窗外有光闪了一下——不是闪电也不是车灯而是一种极柔的、泛着糖纸般微芒的亮短暂地浮现在断铃周围三秒即逝。
他起身推门只见石阶缝隙里躺着半块融化变形的水果糖色彩浑浊形状扭曲边缘已被雨水泡软却仍固执地散发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甜香。
他蹲下身指尖轻轻拨开湿冷的石缝将糖拾起。
触感黏腻包装纸早已破损只剩一角勉强辨认——蓝底银星印着几乎褪尽的字样:“彩虹星砂糖”。
时间仿佛骤然凝固。
他的呼吸一顿。
这是三十年前就停产的品牌。
苏悦小时候最爱买的那种。
她总说这糖“吃一口能看见银河”每次弟弟哭闹她就掏出一颗剥开时还会故意吹一口气笑着说:“许愿啦!” 后来战火烧进苏家老宅那天她在逃亡路上塞给他最后一颗笑着说:“等我们回来我请你吃一整罐。
” 可他们再也没能一起回去。
陆寒盯着掌心那半块糖久久未动。
雨丝落在他肩头浸湿了衬衫凉意渗入骨髓。
最终他缓缓起身回到柜台后从抽屉深处取出那本泛黄的账本——苏悦留下的唯一一本手记。
他翻到中间一页小心翼翼将糖嵌入夹层又取出一张便签提笔写下三个字: 替她多吃一口。
笔尖顿住墨迹晕开一小团像滴落未落的眼泪。
那一夜整条街的人都做了同一个梦。
梦里是童年放学的路上远处传来悠长吆喝:“糖浆——换旧书咯——”声音苍老却清亮尾音拖得极长像是穿越了几十年光阴而来。
有人梦见自己踮脚递出作业本换来一小勺琥珀色糖浆;有人梦见母亲笑着抹去他们嘴角的黏甜;还有人梦见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蹦跳着跑过巷口手里攥着彩虹星砂糖回头喊:“哥快点呀今天有双倍星星!” 醒来时枕边潮湿不知是汗还是泪。
三个月后春初。
白芷九十岁生日刚过村里人发现她常坐的轮椅空置数日。
寻至后山“糖魂草”旧址只见她静卧藤椅之上手中握着一枚风干的梨花糖色泽淡黄形如初绽花瓣据说是以苏悦当年秘方所制三年仅出一坛。
她嘴角含笑面容安详仿佛只是盹去。
床头日记最后一页字迹虚弱却坚定: “我不再写故事了因为我正在成为别人故事里的春天。
” 众人依其遗愿将她平日所用铅笔削成九十九支小签埋入全国各地“心声亭”基座之下。
当晚监控系统异常记录显示:多地亭内地面积水无端浮现一行露水字迹—— “谢谢你记得关冰箱门。
” 三分钟后字迹蒸发画面复原。
无人拍摄无人传播可第二天清晨街头巷尾人人皆知。
同夜程远宣布解散“笨拙合唱团”。
理由只有一句:“大家已经不需要我了。
” 解散演出当晚礼堂座无虚席。
灯光熄灭后全场寂静十分钟。
没有人敢发出声音仿佛怕打破某种神圣的平衡。
忽然一声口哨划破黑暗——走音严重却清脆明亮。
紧接着拍手、跺脚、咳嗽、喘息、婴儿啼哭、老人轻咳……各种不成调的声音陆续响起杂乱无章却温暖如炉火重燃。
程远坐在台角低头记录。
笔尖忽然停顿。
纸上自动浮现出一行不属于他的字迹: “不准的歌最准。
” 他怔住继而微笑合上笔记本抬头望向黑暗中的观众席: “谢谢你们让我终于听懂了自己的沉默。
” 次日清晨社区广场那把由废弃钢筋与吉他弦改造而成的公共乐器共鸣箱内被人悄悄放入一枚手工折的糖纸船。
青梅味糖纸边缘微卷船身完整静静漂浮在晨光里宛如载着一段未曾启程却早已抵达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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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呆萌萝莉总裁的隐婚虐恋第372章 最后一颗糖留给明天咬来源 http://www.kjub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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