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出征的烟尘尚未在北方天际彻底消散京城似乎便以惊人的速度恢复了它往日的节奏。
酒肆茶楼依旧喧嚣坊市间人流如织仿佛那支奔赴战场的铁流只是投入湖面的一颗石子涟漪过后便了无痕迹。
唯有靖王府确切地说是如今的瑞王府依旧笼罩在一层无形的、低气压的沉寂中。
萧绝的离去如同抽走了这座府邸最坚硬的骨架虽然仆从依旧各司其职护卫依旧森严但总少了那份令人心安的、属于绝对力量的威慑。
云芷的生活表面上也确实回归了某种“平静”。
她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萧绝特意为她保留的、位于澄瑞堂一侧的画室里。
窗外是几竿修竹日光透过窗棂在铺着宣纸的画案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空气中弥漫着松墨和矿物颜料特有的清苦气息。
她在系统性地研读那本《画皮师札记》。
不再是之前遇到难题时的紧急翻阅而是逐字逐句地揣摩结合自己觉醒的血脉之力去理解那些关于“绘魂”、“通感”、乃至更深奥的“以念为笔以心为纸”的记载。
她隐隐感觉到要想应对那隐藏在铜钱背后的、可能同样精通诡异术法的敌人仅仅依靠“画骨”的技艺是远远不够的。
她需要更深入地挖掘这具身体传承的力量。
午后她会抽出固定时间教导萧宸绘画。
萧宸的状态比之前稳定了许多虽然依旧敏感怯生但在云芷面前他能放松下来。
云芷教他的并非高深的画技更多是基础的线条、色彩的调和以及通过绘画来抒发情绪。
萧宸学得很认真握着画笔的小手不再颤抖偶尔画出一幅自己满意的简单花草会抬起头用亮晶晶的眼神期待地看着云芷得到肯定后便会露出一个浅浅的、真实的笑意。
这几乎是王府内最宁静、最温暖的时刻。
然而这平静的水面之下暗流从未停止涌动。
萧绝离京不过五六日各种试探便接踵而至。
先是皇后以“体恤瑞王关怀功臣”的名义赏赐下来一批绫罗绸缎和补品。
东西是内侍监亲自送来的态度恭敬得挑不出错处但那双精明的眼睛却在奉承话语的间隙不动声色地将云芷和萧宸的状态打量了个遍。
云芷谢恩收下赏赐态度不卑不亢言语滴水不漏将那内侍监所有隐含机锋的试探都轻飘飘地挡了回去。
接着刑部那边关于户部主事旧案的“协助调查”请求也变得频繁起来。
今天送来几份当年涉案人员的模糊口供副本明天又递来一些语焉不详的现场记录残页美其名曰“请云画师凭借神技看看能否发现被忽略的细节”。
送来的卷宗往往真伪混杂线索支离破碎明显是有人故意将水搅浑既想消耗她的精力也可能想诱导她得出错误的结论。
云芷来者不拒。
她将刑部送来的所有材料分门别类仔细梳理用不同颜色的朱砂在旁边批注疑点。
她并不急于下结论更像是一个耐心的猎人在整理猎场分辨哪些是真正的猎物痕迹哪些是迷惑性的伪装。
那枚从旧木匣中得来的、略显古旧的铜钱被她用丝线悬挂在画案一侧随着窗外吹入的微风轻轻转动像一个沉默的、冰冷的警示。
更微妙的变化来自外界态度的转变。
之前因萧绝强势维护和皇帝金牌而暂时收敛的那些目光如今又重新变得放肆起来。
她偶尔需要出入刑部或大理寺调阅档案那些中下层官吏表面依旧恭敬但眼神里的敬畏少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好奇、审视甚至一丝不易察觉轻慢的探究。
仿佛萧绝一走她这个凭借王爷庇护上位的“云画师”便失去了最大的依仗被打回了原形。
流言也换了新的花样。
不再直接攻击她为“妖女”而是开始质疑她能力的“实用性”。
“听说刑部那桩旧案云画师看了好些天了也没见有什么进展啊?” “毕竟是个女子查案缉凶光会画画恐怕不行吧?” “陛下赐下金牌若是久久无功只怕……” 这些声音如同蚊蚋不致命却烦人意在一点点蚕食皇帝和朝臣对她的信任动摇她立足的根基。
云芷对此心知肚明却并不急躁。
她深知在萧绝归来之前稳住自身保护好萧宸逐步理清铜钱的线索才是最重要的。
任何冒进都可能落入对方精心布置的陷阱。
这日她正在教导萧宸调制一种名为“天水碧”的淡青色颜料需要将石青、藤黄和少许珍珠粉以特定比例混合研磨。
萧宸做得小心翼翼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突然画室的门被轻轻推开负责照料萧宸起居的一个小太监端着一碟新茶点走了进来。
他低眉顺眼将茶点放在旁边的矮几上准备退下。
就在他转身的瞬间或许是脚下被什么绊了一下或许是手抖他宽大的袖袍不经意间拂过了云芷搁置在旁边、刚刚清洗干净的一套画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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