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府最深处的院落成了风暴眼中一片诡异的宁静之地。
外界关于靖王南下巡查盐务归来的消息只在朝堂上激起几圈微不足道的涟漪很快便被新的政事淹没。
无人知晓这座王府最核心的密室里正进行着一场无声的、关乎灵魂的跋涉。
真正的皇子那个被命名为“萧宸”的年轻人在脱离地牢的初始几日完全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像一只受尽折磨的幼兽对外界充满惊恐的戒备。
任何突然的声响、陌生人的靠近甚至窗外过大的风声都能让他浑身僵直缩进床榻最深的角落用破旧的被子蒙住头发出压抑的、破碎的呜咽。
他拒绝大部分饮食眼神空洞地望着虚空某处仿佛那里有旁人看不见的恐怖景象在轮回上演。
柳贵妃每日都会秘密前来看着儿子这般模样心如刀割却只能强忍着相认的冲动红着眼圈远远看上一眼便不得不匆匆离去以免引人怀疑。
治疗的担子主要落在了云芷肩上。
云芷并未急于求成。
她像是耐心十足的猎人又像是润物无声的春雨。
她不再轻易尝试绘制新的《安眠图》那对心神的消耗太大且频繁使用恐生依赖。
她只是每日定时出现在他的房间里并不刻意靠近有时是静静地坐在窗边看书有时是整理画具有时甚至只是对着窗外发呆。
她让他熟悉她的存在熟悉她的气息。
她动作轻柔言语温和从不强迫他做任何事。
送来的饭菜她会先当着他的面自己尝一小口再用极其缓慢的动作将碗筷推到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起初他毫无反应。
饭菜凉了便被原样撤下。
但云芷不急。
她开始在他情绪相对平稳的片刻拿出那幅最初的《安眠图》并不展开只是拿在手里轻声描述画中的内容:“看这是安静的水风吹过也不会起波澜……这是柳树枝条很软像这样……”她用手模仿柳条拂动的姿态动作舒缓“夜晚来了星星很淡不会刺眼……” 她的声音有一种奇特的韵律不高不低不疾不徐如同某种安神的咒语。
起初萧宸依旧蜷缩着但那紧绷的脊背似乎在她的话语中微不可察地松弛了一线。
转折发生在一个午后。
阳光透过窗棂在室内投下温暖的光斑。
萧宸似乎比平日更焦躁一些手指无意识地抠抓着身下的褥子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低鸣。
云芷看着他沉吟片刻没有拿出《安眠图》而是铺开了画纸调了温和的赭石与花青色调。
她没有画山水没有画人物只是随意地、舒缓地在纸上涂抹着柔和的色块与流畅的线条。
没有具体的形象只有一种温暖、包容的“感觉”像春日午后的阳光像母亲怀抱的温度。
她画得很慢很专注仿佛将自身那份宁静通过笔尖一点点注入色彩与线条之中。
萧宸起初依旧警惕但目光却不自觉地被那在纸上缓缓流淌开的、温暖柔和的色彩所吸引。
那色彩不具攻击性不带任何强迫的意味只是安静地存在着散发着令人安心的气息。
他抠抓被褥的动作渐渐停了低鸣声也微弱下去涣散的眼神第一次真正地、有了焦点落在了那幅看似毫无意义的抽象画作上。
云芷没有看他依旧专注作画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但她能感受到那落在画纸上的目光从警惕到茫然再到一丝微弱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贪恋。
从那天起萧宸的世界似乎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透进了一丝微光。
他开始接受云芷递过来的食物虽然依旧吃得很少动作笨拙。
他开始在她轻声说话时不再立刻表现出强烈的抗拒。
当他在深夜再次被噩梦惊醒浑身冷汗地坐起看到守在外间、闻声持灯进来的云芷时第一次没有发出惊恐的尖叫只是瞪大眼睛急促地喘息着看着她。
云芷没有立刻靠近只是将灯盏放在远处让柔和的光线驱散部分黑暗然后拿出那幅《安眠图》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缓缓展开。
“你看”她的声音如同夜风般轻柔“它还在。
这里很安全。
” 萧宸死死地盯着那幅画胸膛剧烈起伏仿佛在与内心的恐惧搏斗。
许久他颤抖地、极其缓慢地伸出了一根手指虚虚地指向画中那泓平静的秋水。
这是一个巨大的突破。
云芷心中微动面上却不露分毫只是顺着他的指向轻声描述那水面的平静。
渐渐地他的呼吸平稳下来重新缩回被子里但这一次他没有背对着她而是侧躺着目光依旧落在展开的画卷上直到再次沉沉睡去。
信任如同石缝中艰难萌发的嫩芽需要极其小心地呵护。
萧宸开始依赖云芷的存在。
她若离开稍久他便会显得不安目光下意识地搜寻门口。
只有她在房间里坐在那个固定的位置他才能最大程度地保持平静。
他甚至开始对她产生一些极其细微的、笨拙的回应。
云芷给他看一种新的、颜色鲜艳的颜料时他的目光会跟随她的手指;云芷轻声哼唱一首不知名的、旋律简单的江南小调时他紧绷的下颌线会微微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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