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把城市的轮廓晕成模糊的灰影城郊的荒路两旁长满半人高的杂草风卷着草叶沙沙作响偶尔有几只飞虫扑棱着翅膀掠过留下转瞬即逝的嗡鸣。
路面坑坑洼洼积着前几天下雨的水洼倒映着天边沉下去的落日碎成一片晃眼的橘红。
赛罗独自走在这条荒路上黑色斗篷被风扯得贴在后背勾勒出略显单薄的身形。
他没戴连帽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濡湿贴在光洁的额头上——谁能想到这个在奥特兄弟面前故作强悍、在新生代面前充当依靠的巨人其实只有16岁比泽塔还小上半岁本该是和他们一样能肆意犯错、不用藏着掖着的年纪。
可他的肩膀上却压着远超同龄人的重量。
“又开始了……”赛罗抬手按住胸口那里的闷痛像是跗骨之蛆暗紫色的黑暗能量在皮肤下游走带着细微的刺痛眼底时不时闪过一丝血红色又被他用意志强行压下去。
他怕怕哪天早上醒来就彻底被黑暗能量吞噬变成自己最厌恶的样子;怕自己撑不到集齐惊慌值的那天永远回不去光之国;更怕父亲看到他被黑暗侵蚀的模样会露出失望又心疼的神情。
他不敢回酒店怕新生代们看出他的虚弱;不敢去人多的地方怕失控伤到无辜;甚至不敢停下来一停下那些压抑的痛苦就会像潮水一样将他淹没。
路边的水洼里映出他苍白的脸嘴角还残留着没擦干净的淡紫色血痕。
他蹲下身伸手拂过水洼涟漪将他的倒影搅碎像极了他此刻支离破碎的坚持。
“明明……明明我也想和泽塔他们一样啊。
”赛罗对着水洼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像风“想不用考虑黑暗能量想不用伪装反派想犯了错有人骂两句就完了想……能靠在爸身边歇一会儿。
” 可他不能。
黑暗之境里那些被强迫吞噬黑暗能量的夜晚那些为了掌控光暗同体而承受的撕裂之痛那些来到异时空后独自面对的煎熬早就把他的“少年气”磨得所剩无几。
泽塔可以因为紧张摔十次八次捷德可以念错咒语后慌忙道歉罗索布鲁可以因为害怕就贴在他身边——他们都有犯错的余地可他没有。
他是领队是那个必须撑到最后的人哪怕快撑不住了也要硬撑。
这多讽刺啊。
同样是十几岁的年纪新生代们还能带着几分懵懂和笨拙跌跌撞撞他却要穿着厚重的“成熟”外衣在黑暗和光明的夹缝里苦苦挣扎。
他们的烦恼是“下次别拖后腿”而他的烦恼是“下次能不能不失控”;他们的失误可以被笑着原谅而他的任何一个失误都可能带来灭顶之灾。
赛罗慢慢站起身踉跄了一下扶住旁边的枯树。
树干粗糙的树皮硌得他掌心发疼却让他稍微清醒了几分。
他从怀里摸出一块小小的奥特徽章那是离开光之国前赛文偷偷塞给他的徽章的边缘已经被他摩挲得发亮。
“爸我快撑不住了……”他把徽章贴在胸口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哽咽眼泪终于滑落砸在徽章上“可我不能放弃我一定回去找你。
” 他不知道的是在不远处的树林里赛文正静静地站在树后周身的光之能量几乎收敛殆尽生怕被赛罗发现。
从赛罗离开酒店开始赛文就悄悄跟了上来。
他原本是想找机会和赛罗单独谈谈想把自己查到的黑暗能量压制方法告诉他却没想到会看到这样一幕。
那个在战场上强撑着不肯示弱的孩子此刻正像个迷路的幼崽对着水洼倾诉对着徽章落泪。
赛文看着他单薄的背影看着他扶着枯树时颤抖的手臂看着他眼角未干的泪痕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一直以为赛罗长大了变得足够强大足够独当一面所以以前训练时才对他那般严厉总想着让他多学一点多强一点才能在危险的宇宙中立足。
可他从没想过赛罗会承受这么多——承受黑暗能量的侵蚀承受跨时空的孤独承受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责任。
16岁啊。
赛文想起赛罗在光之国时偶尔还会缠着他要能量饼干会因为训练输了而赌气撅嘴会在看到新奇的宇宙生物时眼睛发亮。
那些鲜活的少年模样此刻在他脑海里和眼前这个苍白脆弱的身影重叠让他满心都是自责。
“是我不好……”赛文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哽咽“是我对你太严了是我没保护好你……” 他看着赛罗把徽章小心翼翼地收回去看着他深吸一口气抬手擦干眼泪又重新戴上那副“冷酷”的面具看着他挺直脊背朝着酒店的方向慢慢走去——哪怕脚步依旧踉跄却依旧没有停下。
赛文没有上前。
他知道赛罗现在还不想被他认出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脆弱。
贸然上前只会让赛罗更加防备甚至可能刺激到他体内的黑暗能量。
他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小的能量瓶里面装着淡金色的能量液——这是他从光之国带来的是奥特之母特意调配的能暂时压制黑暗能量的侵蚀。
他原本想亲手交给赛罗现在看来只能另想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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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新生代我要去当反派了第12章 痛苦的深渊来源 http://www.kjub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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