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岗上的风带着泥土翻新后的腥甜和一种前所未有的饱满气息吹拂着马腾与韩遂的衣袍。
他们的身体站得笔直像两尊被风霜侵蚀的石像可内里的一切早已坍塌成了一片废墟。
他们的脚下是整个沸腾的西凉大地。
田垄之间人声鼎沸那不是战场的嘶吼而是一种被压抑了太久之后的狂喜释放。
无数的百姓男女老少将一筐筐、一袋袋土豆和红薯从地里刨出来他们用手抚摸着那些疙疙瘩瘩的果实像是抚摸着失而复得的珍宝。
哭声笑声语无伦次的呐喊声交织成一首名为“丰收”的、混乱而又无比动听的交响曲。
然而这首曲子每一个音符都像是一根滚烫的钢针扎在马腾与韩遂的心上。
他们看见了那个在上一章里还满腹狐疑的王老汉此刻正抱着一个比他孙子脑袋还大的红薯老泪纵横。
他没有看身边的任何人也没有理会那些前来统计产量的官吏。
他只是和身边成百上千的乡亲们一样做出了一个最本能的动作。
他们朝着东方朝着长安的方向黑压压地跪了下去。
没有号令没有强迫。
那是一种发自肺腑的最原始的敬畏与感恩。
他们将额头深深地叩进养育了这“仙种”的土地里口中喃喃念诵着不是“天”不是“地”而是一个具体的名字。
“董相国……” “活菩萨董相国啊……” 这两个名字像潮水一般从四面八方涌来汇聚成一股无形的巨浪轻而易举地就将马腾与韩遂这两个所谓的“西凉枭雄”拍得粉身碎骨。
马腾的嘴唇翕动着他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里干得像是塞了一把沙子。
他这一生见过士卒为他效死见过百姓对他敬畏可他从未见过这种景象。
这不是基于权势的服从也不是基于武力的恐惧。
这是一种近乎信仰的狂热。
董卓那个远在长安的男人仅仅用了一些其貌不扬的种子就夺走了他经营半生也未能真正得到的东西——民心。
而且是以这样一种让他连嫉妒都感到无力的方式。
韩遂的身体在微微发抖。
他自诩智计过人善于揣摩人心。
可直到此刻他才真正明白董卓的手段有多么可怕。
杀人不过是最低级的征服。
而董卓所做的是在一片绝望的土地上亲手种下希望然后让这希望开出的每一朵花结出的每一颗果都刻上他董卓的名字。
从此以后西凉的百姓知有董相国而不知有马腾、韩遂。
“父亲……” 一个压抑着无尽屈辱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马腾不用回头也知道是马超。
他的儿子那个曾经让他引以为傲的“神威天将军”此刻的声音听上去像一头被困在笼中的幼兽。
“回去。
”马腾的声音沙哑却不容置喙“去履行你的职责‘劝农使’大人。
” 他特意加重了“劝农使”三个字像是在提醒自己也像是在敲打儿子。
接下来的日子对于马腾和韩遂而言是一场漫长而又精细的凌迟。
他们必须以“劝农使”和“督农校尉”的身份亲自下到田间地头去指导百姓如何储藏这些他们自己都感到陌生的作物。
他们要一遍遍地向那些眼神里充满狂热与崇拜的百姓解释地窖要挖多深沙土要铺多厚才能让这些“相国赐下的仙粮”安然过冬。
每一个环节都像是在用钝刀子割他们的肉。
一日在金城的一处打谷场上韩遂正监督着官吏称量各家各户的收成登记造册。
那个王老汉用一辆独轮车推着小山似的土豆满面红光地挤了过来。
“将军!韩将军!”王老汉看见韩遂激动地喊道。
韩遂心中一紧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王老汉有什么事吗?” “将军您快给俺评评理!”王老汉指着自己的土豆又指了指旁边邻居家的一脸不服气“凭啥他家的亩产登记的是三千六百斤俺家的就只有三千五百五十斤?俺家的地可比他家的肥!” 韩遂的眼角抽搐了一下。
曾几何时他手下的人争的是城池是兵马是官职。
而现在他要处理的是两家农户为了几十斤土豆产量而引发的纠纷。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王老汉已经凑了过来压低了声音用一种神秘而又无比虔诚的语气问道:“韩将军您是见过大世面的您跟俺们说句实话……那位董相国他……他到底是不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来普度咱们的?” “噗——” 韩遂只觉得喉头一甜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他死死地攥住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掌心用疼痛来维持着自己脸上的平静。
他看到周围所有的百姓都竖起了耳朵用同样期盼的眼神看着他等待着一个肯定的答案。
他知道他但凡流露出一点不屑或者迟疑立刻就会被这些狂热的信徒撕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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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三国我董卓被逼当天命大反派第114章 西凉丰收万民叩首魔王仁政诛心无形来源 http://www.kjub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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