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阳光洒在村口黄泥台前那块无字木牌静静矗立仿佛昨夜众人目睹的金光流转只是幻梦。
可空气中浮动的炊烟、脚下碎陶片上未扫尽的灰烬还有人心深处悄然松动的执念都在无声诉说——有些东西已经变了。
苏晏清坐在最末一席面前摆着一只粗瓷碗碗身斑驳是村里孩童打翻过三次后没人舍得扔的老物件。
她不评菜不教火甚至连筷子都等所有人动筷才轻轻拾起。
这是她定下的规矩:“谁掌勺谁就是师。
饭熟即食味出自心。
” 首日抽签轮到渔妇阿柳。
她颤着手接过木勺指尖冰凉连米袋口都扯不开。
旁人轻笑有人低声议论:“她男人天天骂她饭烧得像洗锅水今日竟要给‘道火传人’做饭?”米粒撒了半地灶膛里的火忽明忽暗最终熬出一锅稀汤水多米少浮着几颗半生不熟的谷粒。
梁续火冷笑出声:“此等粗劣也配称‘道’?不过是一群疯子围着烂锅哄自己罢了!” 人群骚动目光齐刷刷投向苏晏清等着她拂袖而去或厉声训斥。
可她只是低头舀了一勺送入口中。
汤色寡淡咸味偏重却带着一丝海盐特有的矿物气息像是潮水退去后留在礁石上的余韵。
她喝了第一碗。
又添了第二碗。
第三碗时她放慢动作细细咀嚼每一粒软烂的米芯仿佛真能从中尝出风浪与生计的滋味。
“咸淡正好。
”她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让全场安静下来“像海风拂面吹得人眼眶发酸。
” 阿柳怔住了手还僵在锅边指节泛白。
三十年来丈夫嫌她饭难吃孩子躲着不吃她做的午饭连邻里分食都悄悄把她的那份拨给别人。
可今天那个被奉为“灶神传人”的女子竟一口没剩连碗底刮净的痕迹都看得清清楚楚。
当夜细雨初落苏晏清正于小铺内整理旧谱门扉轻响。
阿柳跪在门槛外雨水顺着发梢滴进衣领双肩微微颤抖。
“我……我没读过书不懂什么道不道。
”她嗓音沙哑“可我男人今早出海前第一次把饭吃完还说了句‘够咸顶饿’……三十年了他从没吃完过一碗饭……” 她说不下去额头抵地泪水混着雨水渗入泥土。
苏晏清没有扶她也没有说话。
只是转身取来一条干布巾放在门边石阶上。
三天后轮到盲厨阿无名。
他摸索着走进灶房手指轻抚灶台边缘耳侧微动似在倾听柴火燃烧的噼啪声。
有人嗤笑:“瞎子怎么做饭?火候看都看不见!”连梁续火也冷眼旁观:“技艺需传承岂容一个残者胡闹?” 阿无名不语只将手悬于锅盖上方感受蒸汽升腾的节奏;以耳听水沸三转辨其浓稀;再凭指尖捻起一撮海盐在掌心揉开靠晶体颗粒的粗细判断咸度。
粥成之时满室异香悄然弥漫——不是浓烈张扬之气而是一种极细微的回甘如晨露沁入舌根缓缓化开。
他盛出一碗双手捧至苏晏清面前。
她接过吹了口气浅啜一口。
那一瞬瞳孔微缩。
这不是普通的米粥。
这味道里藏着一种近乎失传的感知法门——以五感代目借天地之势调和鼎中之变。
她心火微探竟察觉此人控火之法竟暗合祖父笔记中所载“风炉九阵”中的第三阵“听涛引息”那是御膳监秘而不传的古法! “你未学艺却已得道。
”她低语声音几不可闻。
阿无名嘴角微扬终究未答只默默收拾灶具离去。
第五日暴雨倾盆。
乌云压境溪水倒灌灶台浸了半尺深的水。
轮值的是个十六岁少年平日胆小怕事此刻更是手足无措。
他慌乱中抱来湿柴勉强点火烟雾呛人火焰时灭时燃。
最终蒸出的饭夹生糊焦一半硬如石子一半湿黏成团。
众人皱眉欲起梁续火冷笑道:“这就是你们推崇的‘人人皆师’?简直是糟蹋粮食!” 苏晏清却已率先拾筷夹起一粒夹生米送入口中。
她嚼得很慢牙齿碾过米芯的阻力让她想起多年前边关雪夜——那时三万将士断粮半月她带着残存的炊兵将受潮的军粮焙干磨粉制成粗糙却能活命的“枯糜饼”。
那一口口硬涩的吞咽曾撑起整支军队的性命。
“湿柴难燃正见人心。
”她淡淡道又夹了一筷“饭糙不怕只要肯吃。
” 檐下一道玄色身影静立已久。
萧决披着蓑衣雨水顺帽沿滑落遮住了他大半面容。
可那双眸子却亮得惊人死死盯着苏晏清手中那碗夹生饭仿佛透过它看见了当年烽火连天的北境。
他记得那场战役更记得她彻夜守灶的身影。
如今她依旧如此——不避污浊不弃残缺哪怕饭不成饭也要先动第一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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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我靠食谱当上女宰相第363章 谁掌勺谁就是师来源 http://www.kjub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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