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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食谱当上女宰相第306章 锅底的字是用血写的

寒牢深处烛火将熄。

陈焚经被铁链锁在石壁之上双手冻得发紫唇角干裂舌尖残留着烙铁烫穿血肉的焦味。

那枚“妄”字深陷舌根每一次呼吸都牵动伤口撕裂般的痛楚。

他闭着眼却未昏沉——痛是清醒的代价也是抵抗遗忘的锚。

巡吏走时冷笑:“烧你口舌断你传音。

” 可他们忘了有些话不必出口;有些味不在舌尖。

夜深人静狱卒倚墙酣睡鼾声如磨刀石刮过铁栏。

风从地缝钻入带着腐土与锈铁的气息。

就在这死寂中陈焚经缓缓睁开眼。

他咬破食指鲜血顺指尖滴落在潮湿的墙上蜿蜒如溪。

一笔一划他默写《静味录·引梦章》。

不是为了记诵而是为了“种”。

祖父说过:“真味不可禁它藏于人心最深处只需一点引信便能燎原。

” 这血便是引信。

当最后一个字落下墙缝忽然渗出一丝黑油黏腻滑动竟如活物般沿着血迹游走勾勒出完整的篇章轮廓。

微光自纹路中浮起宛如萤火织网轻轻一震—— 陈焚经心口猛颤仿佛有千万根细针同时刺入神识。

刹那间他“看”到七十二座城池的轮廓在黑暗中浮现其中三处骤然亮起像是有人在梦中睁开了眼睛。

他也听见了自己未曾说出的声音低回于梦境之间: “锅底的字是用血写的。

” 与此同时江南夜雾弥漫。

光引残赤足踏雪怀抱残卷穿行于山村之间。

她是盲女却比谁都“看得清”那些被焚毁的味道。

每到一户人家灶台前她便跪下将一页血书埋入灶底灰烬之中。

动作轻柔如同安放婴儿入眠。

“你们吃过的每一口饭都有名字。

”她低声呢喃“只是朝廷不让你们记得。

” 当最后一卷入土天地忽静。

她心头一抽似有千丝万缕自地下升起缠绕经脉直冲脑海。

七十二口古钟——那些散落乡野、早已沉默多年的报炊铜钟——同时轻震钟内残刻的《灶边契》文字泛出血光如血脉搏动。

她踉跄扑向最近的一口钟伸出舌头舔上冰凉的铜面。

那一瞬三百六十八种“禁味”汹涌而来—— 寡妇为战死儿子守灵时熬的苦冬粥 饥年里父亲偷偷刮下木碗底霉粉煮的糊 逃奴在山洞中以炭火煨熟的生薯皮…… 每一种味道都承载一段记忆每一个记忆都是一道控诉。

她的双眼本已失明此刻却仿佛“看见”整片江南大地的烟火脉络纵横交错生生不息。

她跪在地上泪流满面嘶声道: “我……我看不见了但我‘尝’到了整座江南!” 而在百里外的荒村边缘阿断誓立于巨锅之前。

这锅曾是焚书之所如今却成了新生的祭坛。

她手中竹简便名为《燃灯录》不再记录“断契者”的名字而是镌刻每一位自愿接过残页、传播真味之人的姓名。

她翻开首页上面只有三个名字:陈焚经、光引残、苏晏清。

她抬手将竹简投入锅中。

火焰腾起青焰如瞳映照她冷峻面容。

锅底铁铸多年本已斑驳龟裂此刻竟开始融化一滴滴暗红如泪的铁水顺着古老纹路流入地底像根须般悄然蔓延。

那一夜十一村灶台无火自温。

老妇翻身惊醒摸着暖烘烘的锅盖喃喃:“谁家漏了火?” 孩童梦呓中翻个身嘟囔着背出一句从未听过的口诀: “味者非官所赐乃心所择。

” 而远在宫城之外玄镜司大营灯火通明。

梁灭灶立于案前手中密报墨迹未干:“江南多地现异象民户夜聚灶旁口诵邪文似有组织传契。

” 他目光沉冷指尖抚过刀柄脑海中却反复浮现老槐树下那一幕——残页飘飞百姓挡在少年身前说:“那是真的饭。

” 他闭了闭眼。

再睁时已换上铁面无情的模样。

“集结执法队明日辰时出发。

”他下令“凡藏匿残页、私设灶盟者按逆党处置。

” 副官领命而去。

帐内只剩他一人烛影摇动映出墙上悬挂的一只旧陶碗——那是幼时母亲留下的唯一遗物碗底还沾着半凝的灰粥。

他久久凝视终是伸手覆上冰冷瓷面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娘你说的饭……到底是不是真的?” 千里之外江南某村一间低矮灶屋内。

油灯将尽一家三口围坐在冰冷的灶台旁。

锅中空无一物连水都没有。

但他们没有离开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坐着仿佛在等什么。

风吹门隙灯火微晃。

男人忽然开口声音低缓却坚定: “若有一天有人问我们为何冒险……” 他看向妻子怀中的孩子轻轻握住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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