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未散西岭三灶重燃的火光尚在暖意如丝缠绕山脊。
草木凝露风过无声唯有炉膛中柴薪噼啪作响像是大地低沉的呼吸。
火引娘盘坐于石台边缘双掌交叠覆于膝上闭目调息。
她自幼被选为江南引火女体内金纹乃初代味契烙印能感千里灶火明灭。
此刻那枚隐现于掌心的金色纹路忽然一冷——寒意直透骨髓似有冰针从血脉深处刺入。
她猛然睁眼瞳孔骤缩。
“断了……两处!” 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卷走却带着不可置信的震颤。
百里之外东南方向两座新立的“共灶点”上的契约之火在昨夜子时前后接连熄灭。
不是自然熄灭也不是意外失火——那是被人以极精准的手法截断了“味脉”流转的关键节点如同刺客封喉一刀毙命。
她起身踉跄奔向主帐脚步急促却不乱沿途低声唤来巡守弟子:“速报苏博士有人趁夜毁契且手法极熟必知‘味脉’运转之机。
” 帐帘掀开苏晏清正倚窗而立。
天光微明映着她清瘦侧影。
她穿着素青布衣发髻松挽指尖轻轻抚过一只残缺金锅上的古老纹路——那是当年祖父留下的御膳遗器锅底刻有早已失传的“五味归元图”。
如今锅身裂痕斑驳一如她背负的家族宿命。
听到禀报她没有回头只淡淡问了一句:“几时断的?” “约在子时二刻与三刻之间。
” “相隔多远?” “一百二十里呈斜线分布中间夹着官道要隘。
” 苏晏清眸光微动唇角竟浮起一丝冷笑:“不是外人……是‘奉相令’在试水。
”她缓缓转身目光落在案上摊开的《灶盟录》“他们在找‘味契’的破绽——想用最小的代价挑起民乱再名正言顺地派兵清剿。
” 门外一道黑影无声落下。
萧决不知何时已立于门侧玄色披风未解腰间刀柄泛着冷光。
他脸色沉峻眸光如刃扫过众人:“若再纵容便是放虎入室。
此人敢动民间灶火便该以叛逆论处玄镜司可即刻出令缉拿。
” 苏晏清摇头语气温和却坚定:“他们等的就是这个。
” 她缓步走到案前提笔蘸墨在《灶盟录》扉页写下四个大字:护存不追。
“若我们出兵围剿毁的是民心成的是他们的局。
”她抬眸视线逐一掠过老传灶、火引娘最后停在萧决脸上“他们要的是‘乱’的借口。
一旦百姓见官府动刀哪怕对方是恶徒也会疑惧生根。
到时候不用他们砸锅人心自己就散了。
” 老传灶年逾七旬须发皆白却是七十二城厨首之尊。
他沉默良久终于点头:“苏博士说得对。
灶火之所以不灭不在律令而在人愿。
若百姓不信我们守一万座灶也没用;若百姓愿护哪怕只剩一缕火星也能燎原。
” 苏晏清轻声道:“从今日起不再追查断契者。
凡毁灶之地三日内若有百姓自发重燃则记入《归心册》赐传味册副本并派厨师前往授技传契。
若三日无人举火……那说明我们还没走进他们心里。
” 她说完望向窗外渐亮的天际声音低缓却清晰:“我们要的从来不是怕我们的人是信我们的人。
” 话音落下的当夜东南两城再传噩耗。
两座共灶台被人深夜突袭陶锅砸碎炉基推倒记载各地口味偏好与契约流转的《传味册》焚于街头灰烬随风飘散。
更有甚者墙上血书“违令者烹”四字触目惊心。
百姓惊恐白日不敢出门夜里紧闭门户。
残片散落街心无人敢拾。
然而到了子时一户老宅吱呀开门。
一位佝偻老妪捧出一口锈迹斑斑的铁锅颤巍巍支在废墟之上。
她没有说话只是舀水淘米添柴点火一边熬粥一边低声诵读祖上传下的《素心记》:“米有仁心火有诚意盐知节度水懂谦卑……” 火光微弱却像一颗不肯坠落的星。
不多时隔壁人家悄悄推门而出递来一把干柴;巷尾卖菜妇人抱着半袋糙米放下就走;一名少年默默蹲下将破碎陶片一块块拼回原位。
越来越多的门开了。
没有人组织也没有号令但他们知道这一炉火不该断。
火引娘静坐百里之外忽觉掌心金纹微微发热如春阳融雪。
她闭目感应片刻嘴角轻轻扬起低语:“火未灭……是人心在烧。
”(续) 夜风穿廊吹得檐下铜铃轻响。
奉膳郎独坐于京中府邸正堂手中“奉相令”沉如寒铁。
那枚象征至高膳权的玄玉令牌此刻竟泛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沉重——不是来自重量而是来自它所承载的、越来越难以辩驳的悖逆。
密报就摊在案上:“江南百姓不惧令反设‘共炊台’已有百灶自发重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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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我靠食谱当上女宰相第278章 火不烧尽怎知谁在守灶来源 http://www.kjub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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