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苏晏清独坐灶前舌尖轻触焦米残渣忽觉一阵微弱震颤——不是味道是记忆的涟漪。
她闭目脑海中浮现出模糊画面。
但这之前炊火阁密室中烛影摇红。
那半块灶砖静静躺在檀木托盘上裂痕如蛛网蔓延边缘焦黑处隐约可见刻痕。
苏晏清指尖缓缓抚过“味不可封道当传世”八字仿佛触到了三十年前某个雪夜祖父枯瘦的手握着刻刀在灶台边一笔一划铭下的决绝。
那字迹并不工整甚至有些颤抖却透出一股近乎执拗的信念——就像那年寒冬宫中下令查封苏家厨档时祖父抱着最后一卷《灶典残卷》跪在阶前只说了一句:“火种若灭国魂便冷。
” 她一直以为那是悲鸣如今才懂那是警告。
烛光下她取出从皇城营造司调来的废井清淤册。
纸页泛黄墨迹斑驳翻至景阳宫西偏院那段记录时她的目光停在一栏不起眼的签收栏:陈记账杂役七品签押画押。
一个名字埋了三十年。
她曾查遍当年涉案人员名录无此人踪迹。
可偏偏这本被视为废纸的工程簿里唯有他一人经手填埋物处置。
而更巧的是她让阿糯从旧物箱底翻出的那张裁纸——包枣泥糕用的素笺与清淤册所用竹纸竟出自同一批贡料边角锯齿完全吻合。
证据无声却锋利如刀。
三日后她孤身赴城南旧衙。
档案库藏于废弃府仓之下霉味浓重湿气浸骨。
几排歪斜木架间一名老吏佝偻着背正就着油灯抄录残卷。
听见脚步声他抬眼一瞥浑浊瞳孔骤然收缩。
“苏……苏正卿?” “陈先生。
”她未落座只将那块残纸轻轻放在案头“你认得这个吗?” 老人手一抖笔尖滴下一团浓墨像血。
他摇头声音干涩:“我不知你是谁也不知你在查什么。
” 苏晏清不急从袖中又取出一份拓印——是当日填埋清单上的签押笔迹。
“你说你不记得可你的字记得。
”她顿了顿低声道“那天夜里是谁让你去封井?” 空气凝滞。
良久陈记账忽然笑了一声笑声嘶哑如砂石磨喉:“你以为我想活这么久?我日日夜夜抄这些破纸就是为了提醒自己——那一晚我亲手把一座灶埋进了地底。
” 他的眼眶红了:“但有个男人跪在井边烧了三炷香。
香灰落进填土时他说:‘这块砖不能见天日也不能入土为安。
它得活着哪怕在黑暗里喘气。
’” “他是老刀头?” “他是苏老爷子最信任的副掌勺也是唯一敢在他死后偷偷挖开宫墙、取走灶心砖的人。
”老人盯着她“你是他孙女……你爷爷要是知道你穿官袍回来找这个大概会哭。
” 苏晏清沉默良久终是深深一礼。
翌日清晨西市尽头。
破败酱坊伫立在巷尾门楣倾斜檐下悬着一把铁勺锈迹斑驳形如凝血之爪。
风过时发出细微呜咽像是某种守候已久的低语。
她推门而入。
灶台前站着一人背影佝偻肩脊却挺得笔直如同一柄藏于鞘中的刀。
老刀头未回头只冷冷道:“苏家的小姐如今是膳政司正卿来这儿做什么?看我这口破灶还能不能煮出御膳房的体面?” 苏晏清没说话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布包打开——是灰黑色的碎米混着焦土与炭屑。
“这是‘灰中饭’。
”她说“景阳宫外百姓扒灶求食时抢出来的。
我想知道他们吃的时候是什么滋味。
” 老刀头猛地转身眼中怒火迸射:“你穿绫罗、坐高堂现在跑来问我苦?滚出去!你们苏家的荣耀早就烧干净了别拿这点灰来装慈悲!” 她依旧不动。
蹲下身拾柴引火以地上一块残陶片为锅将焦米倒入加水置于火上。
动作缓慢而坚定火光映在她脸上照出眼底深处那一抹不肯熄灭的光。
水沸时她手指被烫出水泡却未曾退缩。
门外一个瘦小身影怯怯探头——是阿烬那个曾在饥荒年靠抢食“灰中饭”活下来的乞儿。
他望着锅中翻腾的黑糊忽然哽咽:“那年我才六岁……有人抢我碗我死死咬住他手指嘴里全是血和土……可我还是吞下去了。
” 苏晏清舀起第一勺递给他。
阿烬接过颤抖着喝了一口泪水瞬间滚落:“还是那个味……土腥土得呛人……可咽下去之后有点甜……一点点……像……像快要死了又活过来的感觉……” 话音落下满室死寂。
老刀头站在原地浑身微颤眼中的怒意如冰遇火寸寸崩裂。
他知道那甜从何来——是稻米芯子未完全焚毁的最后一丝回甘唯有极苦之人在濒绝之际舌根才会捕捉到那一瞬生机。
而这味道只有真正尝过人间至痛的人才配懂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本文地址我靠食谱当上女宰相第167章 这口苦我替祖辈尝了来源 http://www.kjuba.com
至尊红颜我召唤群雄立无上神朝
虎学从斑纹到王字
谍云重重
六号楼没有浪漫爱情
大唐极品帝婿
诸天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临高启明
祸世双娇
神话擂台开局召唤千古一帝
婚内越轨我招惹了顶级军阀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