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之后天光未明。
炊火阁外的青石板上积水未干倒映着晨雾中渐次亮起的灯笼。
那枚钉在门框上的铜牌在微光里泛着冷峻的青铜色泽像是一道无声的宣告——从此刻起灶火不再只是烟火人间的寻常之物而是国之命脉的一环。
苏晏清立于阁前高台一身素青官袍不染尘埃发间仅一支玉簪束起眉目沉静如古井无波。
她身后是刚刚整修一新的“灶政堂”三字匾额笔力遒劲出自当今圣上亲题。
这是她以膳政司正卿之权在朝会上力谏三日才争来的名分:膳可安民灶能定邦。
台下百余名身着粗布短褐的厨役、坊间老匠、腌酱师傅肃然而立。
他们中有须发斑白的老坛婆手中握着一坛祖传三十年的老卤眼神坚定;有曾因误判贡香而自闭经年的陈香使此刻挺直脊背目光灼灼;还有从各坊推举而出的“灶首”皆为民间口碑卓着的庖厨之人。
风拂过人群带来一丝残存的酸腐气息。
苏晏清轻轻吸了一口气没有皱眉。
“自今日起”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穿透晨雾“京城九厢七十二坊凡有灶者须登记造册编号入档。
每七日申报用料变更每月更换‘固心引’香芯一次违者以‘乱政通敌’论处。
” 台下一阵骚动。
有人低声议论:“连我家煮粥的小灶也要管?” 苏晏清目光扫去语气依旧平缓:“你家灶上烧的是饭也是民心。
北狄不用刀兵却想用一味腐兰香让你们吃出奴性、闻出顺从——你们以为他们图的是你的锅?图的是你的嘴?不图的是你的心。
” 她顿了顿指尖轻点案上一份供词。
“他们教人改配方换香型诱百姓嗜腥贪腐久而久之便觉清淡为寡忠良为苦叛逆反成甘甜。
这不是烹调是洗魂。
” 人群寂静。
老坛婆缓缓上前一步将手中陶坛置于案上:“我愿带头。
我老周家三代做酱从不偷工减料也绝不容外味玷污祖业。
我领第一支巡队走东市八巷一家一家查灶台!” “我也去!”陈香使越众而出双目微红“从前我怕辨错香害了贡道闭眼三年不敢尝一口外膳。
如今我不再逃——我要做‘味察使’专查外来膳品。
这次我不再闭眼。
” 苏晏清望着他眼中掠过一丝欣慰。
当日午时第一道《京灶令》张贴满城。
文书明载:凡自愿更换官制“固心引”者补贴三钱童叟无欺。
坊间哗然起初半信半疑直至西市王记面馆率先换灶当夜便得衙门派员登门赠米五斗还挂上“清灶明火”的红牌匾。
消息传开百姓蜂拥而至。
短短三日七十二坊灶火尽数更替。
街头巷尾孩童牵着手谣唱新曲:“好灶烧好饭坏味不能进家门。
”谁家若还藏有“腐兰香”私贩邻里竟主动举报生怕沾了通敌之嫌。
与此同时萧决率玄镜卫雷霆出击七昼夜连破藏匿于酒肆地窖、茶行夹壁、药铺暗室中的“暗灶”七处擒获细作十余名。
审讯之下供词令人脊背生寒—— “九味盟”所图非军机非财货而是重塑大靖之味。
“阿古尔大人说征服一个国先毁其食。
吃得久了舌头会记住归属胃会背叛故土。
等万民皆嗜腥腐心神自然归附北狄风味……那时不需一兵一卒江山自倾。
” 最惊人一句压在卷宗末尾: “阿古尔未走。
藏于城外雪坞别院只待‘归魂香’成再返京执鼎。
” 烛火摇曳苏晏清静静读完最后一行字脸上不见惊怒反倒浮起一抹极淡的笑意。
她起身走到窗前望向城北方向。
那里山影朦胧云雾缭绕正是雪坞所在。
但她没有下令围捕也没有召见萧决。
反而提笔写下一道手令命老坛婆广发“新坛令”:凡携旧式异香来缴者除补贴外另赐“守味功臣”帖一张可免家中一年杂税。
翌日清晨小哨童们挎着竹篮穿街走巷歌声清亮: “换了新香灶不冷报了旧味人安心。
莫信外头古怪味咱们自家饭菜真。
” 市井之间人心渐稳仿佛风波已平。
可就在当夜三更一道火光突兀地撕裂北郊夜幕映红半边天际。
有人急奔而来叩响膳政司大门:“大人!雪坞别院……起火了!” 屋内苏晏清正在灯下翻阅一本泛黄的手札——那是祖父留下的《灶典残卷》页角写着一行小字: “味不亡火不熄。
”夜色如墨北风卷着余烬在雪坞别院的断墙残垣间打旋。
火势虽已扑灭但焦木倾颓的气息仍浓重地压在空气里仿佛整座庭院都在无声喘息。
萧决立于废墟中央玄镜卫列阵四周刀未归鞘目光如鹰隼扫视每一寸灰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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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我靠食谱当上女宰相第166章 想烧断的是我家的烟囱来源 http://www.kjub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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