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卷着汤香如潮水般漫过宫门前的石阶将铁甲与旌旗尽数浸透。
千百只粗陶碗高举在空中热气蒸腾映得月光都泛起暖色。
那不是兵器的寒光却比刀剑更锋利——它剖开了权谋的虚妄照见了人心最深处的饥渴。
禁军阵前那个小兵仍跪在地上手中捧着空碗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他肩头微微耸动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
这味道太熟悉了。
不是御膳房精心调配的滋补羹也不是军营里例行分发的糙米粥而是灾年冬夜母亲蜷在灶前用最后一点陈米、一把晒干野菜熬出的汤。
那时全家五口人围坐连碗底的糊渣都要舔净。
后来娘病死在雪夜里再没人给他熬那样的汤。
他身后一名老兵缓缓摘下头盔任寒风吹乱花白鬓发。
他低头看着自己布满老茧的手——这双手握过长枪、砍过敌首、也曾在主将面前叩头求粮未果。
可此刻他只想把这碗汤喝完再给身旁同袍递上一勺。
“放械!”不知是谁低吼了一声像是打开了某道闸门。
一杆长枪落地接着是第二杆、第三杆……金属撞击石板的声音此起彼伏却不再刺耳反倒像是一种卸下重负的叹息。
数十名士兵解下佩刀整整齐齐摆在身前然后默默跪下。
他们不看柳元柏也不望宫门只是低头盯着自己的影子仿佛第一次看清了自己究竟是谁。
“反了!全都反了!”柳元柏声音陡然拔高指尖直指韩震“你统领的禁军就这般不堪一击?一碗烂汤就能收买忠魂?” 韩震立于阶侧玄甲未动眼神却冷得像冰。
他缓缓转头看向柳元柏:“尚书令大人您可知这些兵从何而来?三分是募七分是灾民流民充役。
他们在边关杀敌时没人送衣粮在营中病倒时没人问生死。
如今有人给他们一口热汤他们便认这个人是‘家’。
”他顿了顿唇角勾起一丝讥诮“而您连他们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
” 柳元柏脸色铁青还想开口却被一股骤然升腾的香气逼得后退半步。
那香味不浓烈却极有穿透力带着谷物焦香、药材微苦、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甜意——那是百姓在汤里加了红糖屑只为让老人孩子多一口力气。
苏晏清就在这香气中推开殿门缓步而出。
她未着官服只披一件素色深衣发间无簪腕上无镯。
手中亦无剑无印唯持一柄铜勺通体暗沉边缘已有细密磨损——那是经年累月搅动汤锅留下的痕迹。
她一步步走下台阶脚步轻缓却仿佛踏在所有人的心跳之上。
“柳元柏。
”她终于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传至每个人耳中“你可知为何百姓宁信一锅汤不信一道诏?” 柳元柏冷笑:“妖术惑众!聚众煽乱图谋不轨!待明日天明本官必奏请圣上以谋逆罪诛你九族!” 苏晏清轻轻摇头目光如水却不容回避。
“因为他们饿过冻过被人当草芥踩过。
”她一字一顿“而我给他们吃过热的。
” 人群静了一瞬随即响起低低的啜泣。
有人抹泪有人点头更多人将手中的碗举得更高。
她转身面向百姓语气柔和下来如同母亲唤儿归家:“这汤本就是你们的。
每一粒米来自你们交的税粮;每一片药采自你们耕的山野;每一次揭锅都是你们在风雨里撑住的日子。
”她微微躬身“我只是替你们把该有的还回去。
” 话音落下人群中爆发出一声呐喊:“苏大人我们来接您回家!” 呼声如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就在此时老鼓伯拄着拐杖上前颤巍巍地将一面破旧小鼓放在柳元柏脚下。
鼓面斑驳裂痕纵横边缘用麻绳勉强捆扎。
“尚书令大人”老人声音沙哑“您听——这鼓里填的是我孙儿饿死前啃过的树皮。
那年大旱朝廷说仓廪丰足可我们村三百口人活下来的不到三十。
我孙儿临死前还在嚼树根嘴里全是血……我把那根树皮塞进鼓里日日敲年年敲就是要让天地听见什么叫‘民不聊生’!” 他抬起浑浊双眼直视柳元柏:“您若还认为自己是忠臣就跪下来听一听。
” 风忽然停了连汤气都凝滞片刻。
柳元柏僵立原地嘴唇微动终究没有跪下。
韩震在一旁冷笑出声:“你连跪都不敢还谈什么‘卫道’?还谈什么‘为国为民’?”他冷冷扫视四周“这样的人也配执掌朝纲?” 话音未落—— 老鼓伯猛然挥槌重重砸向鼓面。
一声闷响低沉如雷却又似心脉断裂之声撕开长夜。
那不是乐音是哀鸣是千万亡魂在荒野中的呼号。
众人屏息连禁军残余的躁动也尽数平息。
唯有汤香依旧弥漫。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本文地址我靠食谱当上女宰相第160章 你跪的不是我是这锅汤来源 http://www.kjuba.com
墨总夫人又又又生了三胞胎
篮球大联盟
顶级兽夫太缠人绝美娇雌想出逃
Fate兄控不会遇见哥哥女友
四合院之我的无赖人生
锁幽镜
激情年代猎枪猎艳猎天下
游戏入侵抢男女主机缘会上瘾诶
御兽模板系统开局获得三小只
我用游戏改变了时间线
凌霄花上
我在大乾当破产少爷
听万物吐槽做FBI最好分析师
官场从秘书开始
绝世天命大反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