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雪在青砖缝里结了层薄冰风卷着碎雪沫子打在窗纸上发出细碎的声像极了谁在暗处磨牙。
姜瑶抱着个沉甸甸的锡茶壶指尖冻得发僵几乎要抓不住那冰凉的壶柄。
磨蹭什么?老侯爷等着用茶呢!管事嬷嬷的尖嗓子从身后砸过来带着冬日清晨特有的冷硬这点活儿都干不利索留你在府里当米虫吗? 姜瑶没回头只将冻得通红的手背往粗布袄子上蹭了蹭。
这是她第三次被派来书房送茶。
前两次是深秋王氏说让庶女也沾沾书卷气实则是嫌她在院子里碍眼故意找些远路的差事磋磨。
可姜瑶心里清楚这书房是侯府里唯一能听见念书声的地方是她藏在心底的、不敢与人言说的念想。
穿过抄手游廊时廊下的红梅落了满地残瓣被往来的下人踩成了泥。
姜瑶低着头盯着自己那双露出脚趾的布鞋一步一步踩在花瓣泥里软腻的触感透过薄薄的鞋底传上来像踩碎了什么珍贵的东西。
她想起母亲那本诗集里夹着的 dried 梅花标本边角都泛黄了却还带着淡淡的香。
书房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朗朗的读书声是《论语》里的句子: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声音是侯府嫡长子姜明远的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却总透着股漫不经心的傲气。
紧接着是教书先生的声音温润醇厚像煮得恰到好处的茶汤:明远字当讲可你方才念得太急倒像是在赌气。
再念一遍放缓些。
姜瑶站在门外侧耳听着手指无意识地在茶壶上划着字。
这几句她前两次来就记住了夜里躺在冰冷的床板上会偷偷在心里默念猜着每个字的模样。
她见过母亲诗集上的字是娟秀的小楷像春日里抽条的柳条而先生写在黑板上的字她远远瞥过一眼是力透纸背的行书像老松的枝干。
进去啊杵在这儿当柱子?嬷嬷的声音又在耳边炸响手里的藤条在掌心抽了两下发出的轻响。
姜瑶打了个激灵忙推门进去。
书房里暖意融融地龙烧得正旺空气中飘着墨香和淡淡的檀香。
老侯爷并不在只有嫡长子姜明远和两位庶出的少爷坐在书桌前教书先生林文彦正站在黑板前手里握着支竹制的教鞭。
林文彦约莫三十多岁穿着件半旧的湖蓝色长衫袖口磨得有些发白却浆洗得干干净净。
他转过身时姜瑶看见他清瘦的脸上戴着副细框眼镜目光落在她身上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带着轻视只是平静地扫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
放下茶就出去。
姜明远头也没抬语气里满是不耐烦仿佛她是什么会弄脏书房的灰尘。
姜瑶低眉顺眼地走过去将茶壶放在角落的小几上。
路过书桌时她飞快地扫了一眼摊开的书本上面印着密密麻麻的字她只认出了和——这两个字在母亲的诗集里见过。
就在她准备退出去时林文彦突然开口了:方才我教的句子你再念一遍。
这话像是对着空气说的却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姜明远抬头皱着眉看向林文彦:先生您跟谁说话呢? 林文彦没理他目光直直地落在姜瑶身上:我说你再念一遍。
姜瑶的心脏猛地一跳像被什么东西攥住了。
她能感觉到三道目光齐刷刷地射在背上有惊讶有鄙夷还有姜明远那毫不掩饰的怒火。
她的手指绞着衣角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先生她一个庶女连字都不识怎么会念?姜明远嗤笑一声您别跟她浪费时间了。
林文彦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姜瑶眼镜后的目光温和却带着股不容拒绝的力量。
姜瑶深吸一口气冰凉的空气从鼻腔钻进肺里让她稍微冷静了些。
她想起夜里在被子里反复揣摩的语调想起那些在心里画过无数次的字鼓起勇气用细若蚊蚋的声音念道: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声音虽小却字字清晰连语调里的抑扬顿挫都恰到好处竟比姜明远方才念得还要标准。
书房里一片寂静连窗外的风声都仿佛停了。
姜明远的嘴张着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半天说不出话来。
两位庶出的少爷也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平日里总是低着头、像影子一样的六妹妹。
林文彦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温和的笑意:字正腔圆不错。
他顿了顿又问你识得这些字? 姜瑶摇摇头又点点头脸颊涨得通红:不、不识得只、只记住了声音。
林文彦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听了几遍就记住了? 前、前两次来送茶听见先生教过。
姜瑶的声音更低了几乎要埋进胸口夜里睡不着就、就在心里默念。
这话一出姜明远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拍了下桌子:大胆!谁让你偷听的?一个庶女也配学这些?他说着就要起身像是要过来教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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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庶女风华嫡长女的逆袭之路第5章 偷学识字来源 http://www.kjub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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