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蓝的海水漫过船舷时殷璃睫毛微颤。
她能感觉到舟身正被暗流托着往更深处去潮声渐次模糊像被蒙了层浸过水的棉絮。
喻渊的掌心覆在她手背上温度透过湿冷的衣料渗进来——这是他惯常的安抚方式无声却比任何言语都踏实。
“看。
”他忽然低唤。
殷璃睁眼正见那枚玉简从船底的阴影里钻出来。
玉身裹着细弱的光像条逆游的银鱼最终悬在她膝前三寸处。
“问”字的金纹随着水流轻晃竟真似在呼吸起承转合间带着股执拗的鲜活气——不似前世她刻下时的沉郁倒像被谁偷偷往笔锋里注了生气。
“它不愿被留下也不愿被带走。
”喻渊的拇指摩挲她手背上的薄茧声音轻得像怕惊着那光“像在等个答案又像在说……答案不该由谁给。
” 殷璃没说话。
她的掌心正随着玉简的靠近泛起热意那热度从指腹往心尖爬烫得她想起前世药庐里被晒得暖融融的药碾子。
那时她总说“医道是问出来的”可后来信徒们把“问”刻成了碑把“试”写成了规倒让这两个字成了枷锁。
此刻这枚她亲手埋下的玉简竟自己挣开了岁月的封泥倒像在替她把当年没说完的话重新说一遍。
她抬起手在离玉面半寸处停住。
光晕在掌纹的裂痕里流转那些被前世刑具划开的旧伤此刻倒成了光的河道。
“它在认人。
”她低笑“不是认我这个医仙是认……” 话音未落玉简突然一颤。
金纹骤然收缩成一点“问”字的最后一竖竟如活物般向前一探在她掌心烙下道淡金色的印子——不是痛是痒像小徒弟当年偷抓了把合欢花粉往她袖里塞时的痒带着点促狭的雀跃。
不等她回神玉简已调头朝下拖着尾光扎进幽蓝的海眼里。
“璃儿!”喻渊突然攥紧她手腕。
殷璃转头正见他们来时的路在崩塌。
浮游荧光铺就的光径像被谁抽走了线星星点点地碎成流萤;双色莲护阵的尘屑打着旋儿往海底沉最后一片粉瓣擦过她发梢时她甚至能闻到极淡的荷香——是前世她种在药园角落的并蒂莲当年被信徒们挖去供在神坛的那株。
最让她心悸的是舟行的轨迹。
原本被海流托着的水痕此刻正被黑水一寸寸吞没像块被橡皮擦过的帛书连褶皱都不留。
喻渊望着最后一片荧光消失的方向喉结动了动:“不是我们走了是世界把我们放下了。
” “该放下的。
”殷璃将掌心的金印按在船板上。
潮湿的木头上立刻洇开个淡金色的圆像朵开在水里的花“当年我用‘医仙说’困住了医道现在他们用‘自己的方’挣开了茧。
” 小舟“咚”地沉进雾渊最深处。
四周突然静得惊人连浪声都被雾障挡在了外面。
殷璃摸出随身的空竹管——这是她惯用的测脉器竹节里还留着前次在昆仑测地脉时沾的雪水。
她将竹管插入海流凉丝丝的水立刻漫进管腔。
变故发生在眨眼间。
原本空荡荡的竹管内壁突然爬满了细密的刻痕。
那字迹歪歪扭扭有的地方墨迹晕开像被水浸过又补描的;有的笔锋凌厉起收处带着股狠劲倒像哪个倔脾气的小子跟药方较着劲。
殷璃指尖抚过一道深深的划痕忽然笑出声:“《七问诊法》的逆向推演图……他们把我当年教的‘如何问’改成了‘为何问’。
” “你早料到的。
”喻渊凑过来看竹管里的刻痕在幽光下忽明忽暗“从你埋玉简那天起。
” “我料到有人会问可没料到他们会用‘问’来反推我的思维。
”殷璃将竹管贴近耳畔竟听见管内传来细碎的争论声——“阿姊说脉浮主表可我在岭南治的那个孩子脉浮却因暑湿!”“那你记下来把例外写进新方里!”“可医仙录里没写……”“医仙录是死的我们的方是活的!” 她眼眶发热却没让泪掉下来。
前世她被尊为医仙时求医者跪在药庐外三天三夜不敢敲门;如今这些声音里带着刺带着不服气却让她的血烧得比当年在丹炉前看药成时更烫。
“喻郎。
”她转头看向身侧的人。
喻渊正望着舟底眉峰微蹙指节无意识地敲着船板——那是他察觉异常时的习惯动作。
“怎么了?”殷璃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
“海床在动。
”他伸手按住船底掌心下传来极轻的震颤像有什么庞然大物正从更深处往上顶“很轻像……像有人在下面敲鼓。
” 殷璃刚要说话舟底突然传来“咔”的轻响。
喻渊迅速摸出块沉木片——那是他早备下的探路物此刻往船底一贴深褐色的木纹里竟渗出丝丝银光像被谁用细针挑开了层遮布。
“这是……”殷璃的话被另一阵震颤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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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以医破局第205章 她不回头路自己塌了来源 http://www.kjub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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